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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| 刘娜
首发公众号 | 闲时花开
转眼间，我回家过年7天了，春节假期就只剩尾巴了。
今天是正月初五，也叫破五，是送穷神、迎财神的日子。
寓意为，从今日起，破除旧日的窘迫，迎来崭新的美好。
2023癸卯兔年，“不破不立”的破五，还有另一层寓意：
愿从今年起，瘟疫能渐行渐远，日常能烟火升腾。
和很多在异乡谋生的普通人一样，大疫三年都没有回家过年的我，年前赶回了老家。
实话实说，回家过年的这一周，我没写一个字，没看一本书，但感觉比上班还要累：
这种累，是走亲访友的马不停蹄，也是脱离秩序的混乱无序。
与此同时，我也有6句心里话，很想和朋友们分享——
01
春节假期，我不管是回婆家，还是回娘家，最直观的感受都是：我在被冻得龇牙咧嘴、坐卧不安时，忍不住去反思这么一个问题：反而是后来，自己辞了职、搬了家、买了带暖气的房子后，反而觉得娘家婆家都冷得无法安坐了？但有一天，我们挺过了苦难和贫穷，得到了甜蜜和富足，再回头看时，才如此悲悯当初苦难之中的自己。
城市里已经完全恢复到疫情前的模样，到处张灯结彩，到处人山人海，到处热闹非凡。如今农村娶媳妇儿越来越难，我早就到结婚年龄的堂弟，买了车装修了房子，还是没有找到妻子。我父亲的亲姑姑，就是我姑奶，身患癌症后，又遭遇新冠，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，瘦得只剩一把骨头。当我年逾70岁的父亲，坐在他年逾80岁的老姑病榻上，哭得像个孩子时，40+的我悲伤得不能自已。疾病与疼痛，衰老和死亡，告别和失散，如此具体又如此残酷地展现在我面前。站在风沙和泥土中，于悲欢离合中，审视自己的来处和归宿。有的朋友，天天在朋友圈晒幸福，深聊后发现过得也是一地鸡毛；还有的朋友，在最艰难的2022年，失去了生病的孩子，也结束了一段婚姻……知足常乐，不是一种安慰，而是接纳遗憾后的谦卑修行。今天，因为要恢复更文，我才到书房找到电脑，在春节假期里第一次打开电脑。我在俗世的生活里，吃饭，睡觉，逛街，回乡，探亲，晒太阳，和熟悉的人说着毫无营养的东家长西家短，甚至没有看一本书，写一个字。因为我发现这种不读书不写字，只为生计和人情而活的日子，更辛苦，更劳累，更疲惫。春节档有很多电影，目前我只看过张艺谋的《满江红》。小卒、马夫、更夫、妓女，比皇亲、重臣、名流，更有血性和骨气。《满江红》并不是致敬写下《满江红》的爱国名将岳飞，而是致敬复诵《满江红》的每个无名之辈。实话实说，因为三年没有回家过年，我这次回家，是充满了很多期待和憧憬的。我停顿了一下，体味这种失望，发现在过往的每年春节回来时，都会有。这是期望和现实的落差，是相见对怀念的粉碎，是真相对美化的戳破。是每个出身乡村的穷孩子，放弃外出游玩、旅游过年的机会，也要车马劳顿、昼夜不停地赶回故土，赶到爹娘的身旁，最终必然经历的心路历程：由希望与幻灭铺就，由逃离和回归编织，由爱恨和纠缠填满。“我曾经以为日子是过不完的，我曾经以为未来是另外一个样子。如今，我就呆在我自己的未来，我知道一切没有任何变化。